房間已亂到不行,行走的我隨時會被自己的書跘倒,但期末考後的我,就是懶的動,像個無懶,拒絕井然的秩序。
10點40,知道這個時候踏上那久違的腳踏車是有些晚了,但還是忍不住出去追逐冬陽的足跡。一樣沿著台一線往南,本來目的地設定八卦山,聽說八卦山的崚線很美,但因時間考
量就轉往了成功嶺。從沿著鐵軌的台一線,我右轉進入成功嶺,往左轉入那條蜿蜒而上的小徑,之後,我便在這起伏的羊腸小徑喘息著。
兩側的樹木十分繁茂,此時的人車則相對稀少許多,忽然,在呼呼的風聲中,從樹林後的營區傳來打靶的聲音,一聲一聲響在藍白的天空,之後,迷彩服與槍的意像便在腦海翻滾,我的思緒也開始回到當兵的那個島嶼,那個以菜刀聞名的島嶼。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多個小時,吐到膽汁都出來,就這樣在那展開了軍旅生涯。他們說那是一種儀式,完成之後,便不再是男孩了,象徵通過某種試驗,肩頭似乎厚實些。遠處又響起一連串的槍聲,我停在路邊啃我的七七乳加巧克力,補充熱量,亂想我在那島嶼既荒謬又令人懷念的日子。在那樣的環境下,每個人都如此真實卻虛幻異常,你體會了些真實的情感,你經歷了些殘酷的現實,這些都烙印在我的大腦底部,偶爾像個幽魂在心底盤旋。有些事,你就是忘不掉。當拿到退伍令,整場磨難式的儀式才宣告結束,我不知道是不是像他們所說,朝男人更近了,但現在的我,還是喜歡像鄰家男孩那樣笑著,偶爾逃避時間給的壓力,在文字間稍稍喘口氣,在一杯咖啡前想著在男生宿舍拖著藍白拖鞋的日子,儘管,我知道青春的尾巴其實已經離我很遠了,但現在的我,還是喜歡像鄰家男孩那樣笑著。
喘息中,我呆望著的眼前的景像,滿山遍野的墳墓,立牌寫著大肚鄉的公墓,風吹的更急了些。我想起剛打手機來約吃飯的H,嗯,得趕快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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