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原本該是個閒適的午後。
隔一面窗,雨下的有些野,你拿起星巴克的法式濾壓壺,輕輕灑入來自熱帶的咖啡粉,加入滾燙的熱水,然後聽著雨聲,靜靜等待,來自熱帶的泥土草本香氣飄浮在午後的這一刻。這當是閒適的午後。
只是,此刻的我,披穿著雨衣,騎乘在中部小鎮的省道上,雨還是一樣的野,像是瘋狂的鋼琴手,徑自在我臉上彈起大黃蜂的飛行。我成了天地間的一尾魚,嘴巴不停開合,無聲的吞吐著。早已習慣這樣一個人的旅程,從出現到結束,甚至有些單調,如極地一片雪白的地平線,我彷彿是極地的旅人,靜寂地行走在冷冽的風中,這樣的旅程,你不用說太多話,或者更精確的說,根本可以不用說話。
不用說話。在輪子的轉動間,你真的不用說話。不用費盡心思,思考如何對你的死對頭擠出一絲笑臉;不用絞盡腦汁,思索說出的話要如何才能符合卡內基的社交標準。你可以暫時不用理會這些。暫時放下這些。一個人在路上,就像是一個單身的Friday night,拒絕了pub深邃的誘惑,抱著一些食材推開自己的房門,靜靜地準備自己的晚餐。一個人在路上,像是蒲團上打坐的你,眼觀鼻,鼻觀心,無想,無不想,當下存在的證明只在於鼻息間的一進一出。
雨絲交錯,在一個抖坡之後,我在喘息間思索,我這反社會的孤癖理論是否太過任性,如這場說來就來的雨,是不是該在書櫃裡放一本《人脈存摺》,或者依舊頑固地繼續讀我的「相濡以沬,相忘於江湖」。唉....不想了,還是早點回家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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